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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忐忑不安地扶着窗沿,在黑暗中屏息凝神。
马车在继续前行,少年出去后,好似一粒石子投入湖中,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平静得诡异,四周只剩下帘栊打在车壁上的清击声。
遽然间一声嘶鸣,马车一个急刹,白梨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额头砰一声撞在车壁上,她龇牙咧嘴地r0u着额角,紧紧扒住窗框稳住身形。
久违的月光如开闸洪水,倒灌进来,明亮又辉煌,视野豁然开朗。
“可以出来了。”
白梨心有余悸地探出个脑袋,只见两人一左一右倒在座驾上,身上的墨袍和夜sE融为一T,几乎不分彼此。
少年立在一旁,正撕了条帘布下来,给自己手臂伤口包扎,那应该是之前受的旧伤,整片衣袖血迹泛lAn,宛如鱼肚白的天际铺开一片糜烂的红霞。
白梨犹豫了一下,指着地上两人:“你、你把他们打晕了?”
“打晕?”他动作一顿,抬头时眉眼笼进月华,将这两字咀嚼一遍,语气轻哂,仿佛这两个平平无奇的字眼,是贻笑大方的妇孺之语。
他看了白梨一眼,展颜一笑,天经地义的语气里,一片刀光血影呼之yu出:“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道友这点道理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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