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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悲楚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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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辞切切诉说着她母亲的可怜之处,凌德仪话至悲处,已是悲伤不能自已,怆然涕下,这样子可谓凄凄惨惨戚戚,任是谁看了,大致内心都会生出些动容与不忍。

        可即使凌德仪这忧愁又悲伤的情感,都已经充实得不能再充实了,虞昭和楚子凯听了大半天,都还是没能她口中说出这点言语里,听出个前因后果与所以然来,依然是疑惑满心,看着她眼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泪,连劝都不知该从何处劝。

        奈何百善孝为先一理,是天下人皆知,孝之一礼,可大于任何品德,不管对谁,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说否定的,所以楚子凯虞昭二人纵然都是一头雾水,也不好打断凌德仪口中的那不明不白的话,见她哭成了个泪人,也怕激起他心中更多的伤感,更不好出声追问她什么,只能噤声,继续耐心当听众。

        手中持的那一方手绢都快被泪水浸得湿透,凌德仪一颗孝心,承载不住苦楚忧愁,这一阵哭泣下来,好像要断了肠,虞昭着实看不下去了,耳朵又实在觉得聒噪吵闹,便开始时不时在她哭没了气停顿的空挡,说几句寻常安慰与她。

        好在这点安慰看似聊胜于无却当真起了点成效,又过一会儿,见凌德仪终于将眼睛里的水流干净,噎噎止住了哭,这才正式开始述说:

        “陛下与妹妹有所不知,臣妾的娘家,自来规矩森严,新妇入门三道坎一过,便只配为夫家的二等人物,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还必得倒背如流了才算合格,无论发生何事,为妻者都不可忤逆丈夫,嫔妾的母亲,便是这样谨小慎微守着规矩顺由父亲的活了一辈子,可如今兄长入了朝堂,家境渐好,父亲美妾众多,看他那样子,却是不大愿做母亲的依靠了。”

        杀人罪易定,家务事最难断,凌德仪口中所述的问题,是关在内宅里头的家长里短柴米的琐事,无关乎国律王法,细思虑一下,确实只有她们自己家的人,才好有资格伸手去管了。

        故可想而知,凌德仪只身远嫁入京州了,对她母亲眼下的困境心知肚明,却不能寻求到外人的帮助来干预娘家后宅之事,自己也被关在重重宫门内,无力将手伸回家里去干涉,心中必定是无可奈何又无奈至极。

        今日既然破天荒厚着脸皮请来了楚子凯虞昭,并与开了口,凌德仪如已经豁出去了般,好似一点也不想隐藏什么了,继续将凌家深宅里的光景更细致的同他们道来:

        “原臣妾未出阁时,府中姨娘们得势猖狂,就蠢蠢欲欺母亲柔弱良善,臣妾在母亲身旁,有时都难以护得住,如今来了宫中,更不知她在府中的日子过成什么个样子,去岁冬日,她托人递了一封家书入京告知臣妾,果真是已经被欺凌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而父亲对姨娘们所为,时常也只不过是无济于事的训导两句,丝毫不能解母亲的困境,所以臣妾一时心急,当日在九州台当着众朝臣夫人的面,竟做出了那愚昧之事。”

        耳濡目染这一词,词意字意都十分有道理,且看看这贤居殿被凌德仪写了满院子的女则女训,又想想那凌锋对带文罗时,与凌父对凌母如出一辙的态度,楚子凯与虞昭二人听过凌德仪此番话以后,倒是觉得,此话至少有迹可循,比先前她那些言行举止,信服力要高一些,姑且都选择相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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