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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0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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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儿--鞭炮和烟花的火药味儿,都飘到不知哪个山村小坳里,黑黢黢的林子里死寂死寂的,连动物的叫声都不常有,却有一片烂瓦房,已经废弃很久了,有的塌得只剩个墙根儿,有的还有那么一点儿顶,其中有个四面墙还算完好的黄泥砖房顶上搭了个蓝色的铁皮,就算是屋顶了,门那儿也按了片铁皮当门,几个窗洞也如法炮制。林子虽然风不大,在年头年尾吹起来也是如针刺骨,因为这里出奇地潮湿,之前队里有个广东人说:“哩度睇一眼都会得风湿。这里看一眼都会得风湿病”

        现在只有两个人守在这个房子里,一边堆着一些破陶烂瓦,另一边的东西完好是完好的,就是有些东西还没有清洗完,带着泥土灰尘,还有些出土时带着不可形容的粘液虫子之类的,现在也干涸了,虫子的尸体也还粘在上面,不过也干裂了。

        “沃日,大年三十,我们为什么非得猫在这山旮旯,玛德。”

        两个人中的一个黑挑黄毛的狠狠踢了一脚凳子,那张木凳砸到黄泥砖墙上,又掉回地面,与那堆破瓦擦肩而过。

        另外一个黑发寸头顿时拍桌而起,满口骂声毫不留情地一脚把黑挑黄踩到在地,就冲到那张凳子旁边,看见凳子离最近的陶片还有一点距离。刚刚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寸头转头狠狠地剜着那个所谓的表弟黑挑黄,那是见过死亡的狠戾眼神。黑条黄哪里见过表哥这样的眼神,表哥平常虽然不多说话,但也不难相处,不难说话。

        “……哥,”寸头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还是狠狠地剜着他,突然寸头一把揪住自己的耳朵,“哥……哥别……啊啊啊啊,松手,哥啊……”

        寸头揪的不是耳软骨,而是没有任何软骨骨头支持的耳垂,黑挑黄只能听命于寸头的手,连滚带爬地跟着,不然耳朵就要被撕下来了。

        “再整幺蛾子,老子就把你手脚都扭断,丢进坑里埋了。”寸头咬牙切齿地紧紧捏着黑挑黄的耳垂往外一揪,差点儿没把耳垂给捋掉。

        “哥,一堆烂陶片,”黑挑黄捂着耳朵爬起来,“至于……”一看到寸头的阴鸷眼神,立刻就不敢出声了。

        “rrrrrrrrrrr~~~rrrr”

        在其乐融融的饭桌上,吴邪的手机不适时振动起来,吴邪默默站起来,发现除了小哥,每个人都有火热的交谈对象,老学究父亲跟二叔不知在聊些什么,神情严肃,不大的声音湮没在了胖子的大嗓门中。吴邪知道胖子离谱,但没想到胖子那么离谱,跟自己年过半百的母亲,聊的有来有回。

        吴邪只好跟小哥小声说,“我接个电话。”

        小哥点点头,又继续嚼自己碗里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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