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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侧躺沙发柔软坐垫上的青年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似乎进入了安稳的睡眠之中，只是他眼角泛红湿润，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因为缺乏安全感不自觉地蜷着自己的身子。

        拉帝奥半蹲在沙发前，轻轻地用手指拭去砂金脸上的泪痕，目光略过他纤细脖颈上的青黑掐痕时短暂地停留了几秒，又很快移向别处。

        砂金的外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穿在身上，现在的衣服又被身体里泌出来的水打湿，冰凉湿冷地贴住本就瘦弱的身体。

        学者担心他受凉，起身去拿自己的外衣披在青年的身上，调整衣服位置的举动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无意识护在身前的手。

        太冰了。

        拉帝奥蹙起眉，将自己的手覆在他早就摘下手套的微微握起来的双手上，企图暖热对方。

        砂金的手虽然纤细，但并不很柔软，反而有不少细细密密的疤痕，一些地方带着粗糙的茧子，他年幼时受过的苦难在长大后也无法消弭，一步又一步爬到P45位置所经受的磨砺考验更是只增不减。

        作为赌徒，他谨小慎微而又妄自菲薄，比谁都害怕输，那些人只看到他在赌桌上一掷千金、游刃有余，却看不见他的另一只放在桌下的手早就泌出不少细汗，颤抖着紧握筹码。

        他明白，「所有，或者一无所有」，输掉一次，就会坠回万丈深渊。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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