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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哄完将军照料,浴池爽到哭 (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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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静中,鹿闻笙松开拉着宗景珩的手,他跪下来,上身伏地,低头叩首,“太傅实属无心,求陛下饶恕。”

        孙盛:……完了。

        这一跪仿佛是对于皇帝的回答,宗景珩呼吸一滞,像是不敢置信,死死看着鹿闻笙。他弯了身跪着,可宗景珩知道,鹿闻笙从不曾真正地对他折下脊梁,他从未真正接纳过他。几天前他们的亲近,鹿闻笙的纵容,原不过是为了其他人才如此迁就。那几日便如镜中月水中花,如今庄周梦蝶,大梦初醒,他依旧身边空空,孤身一人。

        “……好。”皇帝短促地挤出一个字,“好!”他笑了一声,“鹿闻笙,你——”他实在怒极,却又说不出重话。冬天的雪地这样凉,阿笙怎能跪着,他从不舍得阿笙下跪的。且阿笙的咳嗽还没好,不知道今天的药喝了没,出来也不知道披上披风,万一受寒——

        思绪倏地中断,皇帝回神,竟发觉自己已经本能俯身要将鹿闻笙扶起来。悬在半空的手骤然收紧,皇帝直起身冷笑,张牙舞爪地守护自己仅存的一点帝王尊严,“要跪,便跪着!”

        他转身要走,可实在是痛极,连步伐都迈不出去,他怎舍得让鹿闻笙跪在雪地里,他——

        皇帝咬着牙回身过去,正要伸手去扶,却听孙盛一声惊呼:“鹿大人!”

        他慌忙抬眼,便见鹿闻笙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阿笙!”皇帝目眦欲裂,飞快将人抱起,一边冲孙盛怒喝,“传太医,叫章详过来!”

        鹿闻笙不想晕倒的,王启年近六十,也是挨了好几杖才晕,他不过稍带了一下手臂便不行了,实在丢脸。

        可是真的好冷,身上冷,呼吸也冷,每一次吐息都是痛苦。鹿闻笙忍不住蜷起身,然而压到手臂,更是痛得闷哼。他实在娇气,先是师父照顾,再是顾云霄护着,虽生活清贫,却也没受过什么伤,性格着实算不上坚毅。一痛了便要哭,却没力气出声,只是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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