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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代独自坐在代码构成的空间里，觉得自己的程序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抱着腿，一遍遍审视自己已有的代码，却始终检查不出问题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疑惑对于初代来说，实在有些难以解决。

        发热异常、运行异常，无论是哪一点对一个AI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死刑，可是初代找不出解决的答案。

        熟悉的运行声响起，初代赶忙站了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褶皱，冲你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早上好，我是初代！”

        “早上好，今天的外勤也麻烦你一起了！”你说着伸出手戳了戳屏幕上初代的手，算是和他进行了击掌。

        屏幕里的初代似乎怔了片刻，然后用力点了点头，他偷偷把被你碰过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后，试图调出刚刚的代码上传云端，长久地保存。这显然违反了作为AI的使命，但是……初代有些心虚地把代码藏起来，这里应该没有别人会发现吧？他越是小心，就越是紧张。

        “初代？初代你在吗？”你见初代迟迟没有回应，以为他的程序死机了，伸手戳了戳屏幕上初代的腰。

        “啊！我在！”初代匆忙回过神来，蓝眼睛里有一丝茫然，耳根也有些红。

        “你还好吗？”你有些关切地看着初代，凑近了观察他——他看起来似乎不大好。太近的距离让初代似乎能够感受到你的温度，他茫然地转了两下眼睛，突然一歪头，像是宕机了。等到初代醒过来，你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里的宕机形象出神。

        “是天气太热了吗？”你伸手把空调降低了几度，手指抚上了初代的额头，似乎这样就可以摸到初代的体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慌乱，抱着文件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却不能从已有的数据库里调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这种慌乱的神情更让你担心：“初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是不是最近我们给你的外勤任务太重了。”尽管知道初代是ai，但是小男孩的外形总是会让你不自觉把初代当做真人来对待。

        “不要紧！”初代突然在屏幕里站直了身体，显示出十足的精神来——尽管是强打着的。如果被你知道他可能要坏掉了，是不是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你了？机器坏掉了就会被替换，这是ai的共识。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你。

        “如果你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记得和我说，毕竟你也是NXX不可分的一部分。”你伸出手，要和初代碰拳，屏幕里的人形却愣住了。他的CPU似乎在发烫，散热在这一刻也像失去了所有的功能，只能听到一行行莫名的代码涌上CPU的声音，却找不出原因。他的系统似乎真的要坏掉了。

        “初代？”你又喊了他一句。“对不起……”沉默许久，初代终于开了口，冲你鞠了一躬，“我可能坏掉了，不能再陪你了。”他努力用一种平静的声线来传达这个消息，却克制不住自己语气的变化。他甚至怀疑自己感染了一种很严重的病毒，而这种病毒在遇见你的时候似乎就会运作，并且日益严重。见到你时CPU高速运转的感觉会更强烈，无法解决的程序困扰也就更明显。

        “我可能……中了病毒，对不起！蔷薇小姐！”他又冲你弯下了腰，来掩饰晶蓝眼睛里无法克制的异样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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