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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

        我们赶到上京时正好是年底。

        除夕之夜，长安城广乐喧空，家家户户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银绣交辉。街上车马盈市，满大街都是穿着罗绮新衣，打扮光鲜亮丽的姑娘们。

        街道两侧坊内是居民院落、王公宅第，家家户户都钉桃符，贴门神，立竹竿悬幡子，新岁祈长命。

        街道纵横交错，从街头至巷尾，车马辘辘，游人满路，似乎怎么也望不到边。

        沿着长安街道，随着望不到头的人群走，我忽然很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跟阿墨永远走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少女握紧了少年的手，望着彼此缠绕的五指，少女羞赧地低着头，声音绵软可爱，“我……我怕你走丢。”

        阿墨仰脸望着少女，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见少女浓密纤长的睫羽，艳如桃花的双颊，“那阿姐可要牵紧我的手呀，莫要弄丢了阿墨。”

        少年眼角微挑，迷离的凤眸漾着慵懒不羁的笑，冷风吹散他额前的碎发，他清冽入骨的眉眼映在月色花光中，如同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一时星河倒转，令人神迷。我几乎溺在他的美色中。

        “阿姐……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他忽然幽幽地问，眨巴着纯良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水汪汪的瞳仁望着他，郑重其事道:“当然喽，我说过的，我要保护阿墨一辈子。”

        我们牵着手穿梭于人海花灯中，当子时的古角声响起时，街上傩歌爆竹声轰鸣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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