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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夜幕深沉。

        24小时便利店里，一个少年悠闲地在货架边踱步，他单薄的身体缩在宽大的连帽衫里，黑色的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收银员于冬点好抽屉里的零钱，抬起头扫了一眼，男孩儿已经在店里转了十几分钟，手里只拿了一盒饼干。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少年径直朝于冬走过来，他一手散漫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举着饼干盒朝于冬摇了摇，然后放到收银台上。

        “6元。”

        于冬再次抬眼，视线不经意扫到少年被手虚掩着的口袋，他姿势有些古怪，脸上的表情在于冬长久的打量下，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请问，可以把你的左手拿出来一下吗？”虽然不想这么直白，但是大半夜的出现顺藤摸瓜的情况，于冬心里不免恼火。

        少年咬着嘴唇，似是无助地看向他。

        于冬一愣，在他愣神期间，少年掏出藏在半截手套下的右手——只有手掌，没有手指。

        “我七岁的时候，因为父母打架，指头被醉酒的爸爸砍掉了……”

        于冬看着少年含泪的眼眶，心中的震惊慢慢转化为心疼。他笑着摇摇手里的饼干，然后递给他：“这个拿着，哥哥请你吃。”

        少年直直盯着于冬，没有动作。

        于冬见状，猜测他是不好意思，便从收银台走出来，把饼干塞到他手上，说：“哥哥包里有零钱，会垫上的，外面不安全，这么晚了快点回家吧！”

        少年还是盯着于冬，半晌，他收起饼干，往便利店门口走，在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眼里的泪光不知何时不见了，他的眼睛亮亮的，似是带了一点兴奋的意味，说出口却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说：“哥哥，我叫宋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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