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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道:“他近来深居简出,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他凭什么能安然无恙,置身事外?”
严世蕃冷笑着环视四周:“赵文华是爹的义子,我严党的核心,每年都能在这里给爹拜年的,又下过东南,与倭寇接触得最多,鄢懋卿和罗龙文都通倭了,他却一身清白,岂不古怪?”
别小看这间屋子,自从严嵩掌枢内阁,担任首辅那一年起,由于嘉靖不开朝会,群臣无须到太和殿去朝拜,每年大年初一的清晨,严党在京的一批核心大臣,都到这里来给严嵩拜年。
得此荣宠者,大部分外放了封疆,少部分去了南京六部九卿任职,也有些则因卷宠已衰,被排挤出了核心,每年来的都有变换,可谓年年初一年年拜,你方拜罢我登场。
而赵文华就是其一,哪怕他在严党内部,开始大权旁落,逐渐边缘化,但对外,他依旧是身居高位的朝廷重臣,让无数官员咬牙切齿,又心惊胆战的存在。
因为相比起鄢懋卿的阴毒、罗龙文的谨慎,赵文华还喜欢抢夺他人功劳,此前也去过东南,就是去抢张经和李天宠的抗倭大功。
如果要定一个私通倭寇罪名,赵文华无疑是更合适的人选,然后才是严党的其他人。
现在却越过了他……
母须任何证据,严世蕃念头一动,就怀疑起了赵文华。
严嵩原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但听了这一针见血的分析,就知道那位孝顺的义子,还真的有巨大的嫌疑,老眼中终于浮出了难得一见的伤感:“真是想不到的……都说人心似水,可水是往下流的,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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