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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地间翻腾的那些黑风里,生出一张张血盆大口,啃咬着河里那些干枯的尸骸。
至于此时,河中那些已死的尸骸纷纷挣扎起来,承受不住血盆大口的啃咬,勉强压榨着自身丝缕力量,竞逐河中唯一的一条木舟。
这些尸骸,便是一只只饿诡。
而浸没入河中,便会让这些饿诡不断损失力量,饥饿感越发被激发,越发得不到满足,在被黑风里的血盆大口啃咬去所有肢体以后,饿诡就会变作黑风里的一张张血盆大口,它们尽力啃食河中原本的同类。
可饱腹感只在刚刚啃咬下去的刹那产生。
刹那之后,又是无穷的饥饿与空虚。
饿诡们重复着这个过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们唯一能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就是爬上河流里漂浮的那只木舟。
舟船上放着一个婴儿,只要吃掉这个婴儿,可以换来饿诡三百六十日不用忍受饥饿。
但是,饿诡们竞相追逐这舟船,互相挤压,将舟船推向河流更上游,自身都在竞逐过程里被其他饿诡啃咬掉肢体,如此追逐了不知多少岁月,却没有一次,没有一只饿诡真地成功爬上过舟船,品尝过婴儿鲜美的血肉。
粉雕玉琢的婴儿躺在那一叶扁舟当中,随波逐流。
他不需要进食,却生机饱满,散发着让饿诡们垂涎欲滴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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