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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父子两人谁也没吭声。

        事到如今这个局面，爷爷也没再瞒他。

        原来父亲每天喝得烂醉如泥，不只因为两位亲人的离开才消极度日，还有当初的腿伤留下隐疾的原因，因为关节时常会疼，有时候甚至连正常走路都有些困难。

        好的时候他就去外面找一份临时工，疼得厉害了他就整日呆在家中，病症就这样一直断断续续。最近几年复发的次数多了，他留在家里的时间也就变多了……

        所以才会有邓川每天回到家，看见他乱扔的酒瓶以及瘫在沙发的画面。

        邓禾不敢去看儿子，他心里明白，他儿子和他爹是一个性子，又倔又好强，搞不准又要和他发脾气。

        邓川在窗口站了一会，之际拆了他床头的果篮，拿起苹果和刨刀，面容平静：“吃吗？”

        中年男人怔愣片刻。

        从前，妻子在教育小川的时候一直和他讲不准与大人怄气。所以每回小川和他闹脾气不肯理他后，没过多久为了给自己找台面总是会拿手头上的东西问他要不要。

        五岁的邓川撅着嘴，捧着恐龙玩具气鼓鼓地问他玩不玩；七岁的邓川折了一个丑丑的飞机，僵硬地问他要不要；九岁的邓川踩着小板凳依然要抬着脑袋仰望他，他掏出满分的卷子嘟囔着：“老师让我们回家订正好给家长签名……”

        满分的卷子哪里还需要再去签名，况且他以前都是找他妈妈签的。那时候的邓禾一脸宠溺地看着儿子：“好好好。”

        可是十岁后，邓川和他闹了脾气，就再也没有给自己找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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