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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簌簌地落着雪，班内暖气开得很足，一层薄薄的白雾理所当然地蒙上了窗户，没两分钟宋明如就伸手擦一次，有一搭没一搭地望向窗外，等正对着窗口的那座大钟的分针走到“12”，他们就正式解放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对于放假心切的学生们来说无疑是煎熬，然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者众，嬉笑打闹大声嚷嚷的却没多少。宋明如拿笔盖儿戳了两下正埋头做寒假数学卷的同桌，同桌眼都没抬一下，抽过演算本继续演算。

        “欸，老张，你至不至于啊？”宋明如干脆把笔盖扔向同位的本子，“都要放假了还学呢！”

        “我日你大爷的！”老张算得正入神，被飞来的笔盖吓了一跳，恶狠狠地把笔帽捡起来，砸回宋明如脸上，啪，正中脑门，“狗儿子给爷爬。”

        宋明如看人家终于搭理他了，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又起了恶意逗弄这书呆子的心思，只见他胳膊一伸，得寸进尺地用手臂环住了人家的肩膀，小脑袋往人肩窝里一靠，“老张，你真的好爱学习呀，什么时候学完了，也抽空爱爱我嘛。”

        少年人刻意掐细了原本清亮干净的音色，仗着自己朱唇白面，和一对笑起来格外勾人的柳叶眉与桃花眼，恃靓行凶，竟真有几分旖旎勾人味儿。

        老张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瞬时爬了满背，只见他丝毫不见怜香惜玉地扒拉开八爪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宋明如，“妈的死基佬！给爷滚啊——！”

        他这一声可谓中气十足，不仅引得好多的同学都循声看过来，班级后门更是被幽幽地推开了，教导主任寡着一张鳏夫脸，似笑非笑地倚在门框上，“张敬梓，说什么呢，这么激动？”

        老张闻声虎躯一颤，立刻坐直了，“没，没啥！”

        “哦，考了个级部第一，高二十四班装不下你了。”

        “没，装得下，装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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