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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老陈好一会没有说话，陈何路插了一句：“阿爷，你那时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你说归说，能不能别老盯着那角落，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在说这屋子……”

        老陈才回过神来，转眼看着陈何路，喉咙处动了一下，有些哽咽，说：“我看见我母亲，你们的祖母，去世了！而且死状非常怪异。”

        老陈说到这里，眼眶泛红，眼里既有心痛也有害怕之色，接着说：“她的眼珠子、舌头、耳朵都不见了，但是在这些部位却多出来了一种奇怪的白色东西，它们有眼睛，趴在她的五官部位一动不动，就好像完全取代了她的五官一样，而且在她的手臂和其他可见的皮肤底下，好像还有很多东西在爬，在蠕动。当时我以为自己的胆子非常大，什么天地鬼神都不怕，但当我看到那一幕，悲伤加恐惧瞬间涌上来，我终究一时无法接受，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床边的医生在写药方，还有三太公和几个亲戚在看着我，但就是看不到父亲和母亲。一回想到母亲就瞬间想起自己看到地下室的那一幕，头痛心更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些亲戚都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晕倒，也不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她在外面出意外去世，我因为伤心过度而生病了。原来父亲并没有跟他们说真相。母亲火化之后大家参加了丧礼，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我那时候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不知道怎么会晕了五天那么久，总之母亲的葬礼我没有参加到。”

        老陈几乎是哽咽着说完这番话，陈何路听他回忆过去的事真的跟听故事一样，这种事也就只有上才敢写写，真实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不信，绝对不信，或者说，根本无法接受！

        陈何路微舒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说：“阿爷，你要是写，大概率会火。”

        老陈却很认真地在看他，他也跟老陈对视了几秒，发现其眼神很复杂，不像是在开玩笑，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忙移开对视的视线，说：“阿爷你继续说……”

        老陈接着说：“我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些亲戚说父亲安葬好母亲的骨灰之后，就出远门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我父亲那时候是干什么的，常常三头两个月不见他踪影，不是在“摸金”，就是在去“摸金”的路上。但那次只有我知道，父亲是下去了地下室的，我在地下室晕倒之后一定是他救上来的，想到那个地下室，我就觉得他一定是出事了。

        但亲戚说他是安葬好母亲的骨灰之后才走的，说明他在我晕倒之后并没有发生意外。只是之后我也真的一直没有再见过他，我当时有打算跟亲戚们说地下室那件事，想着跟他们说我父亲这次“出远门”没那么简单，可能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想让他们帮忙找父亲，但没多久我就收到了父亲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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