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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在庭院中晒得“焦头烂额”的江芹终于获得许可,移步内堂。
放眼看去,红帐翠玉,楠木椅案,古朴之中尽显奢靡,与岐王府一比,堂堂相府不值一提了。
“殿下非得这样吗?”江芹两脚往前迈,眼神不住向下,瞥着肩头寒光如雪的软剑,“怎么说,我也是来为你的乳母治病的。舞刀弄枪,万一惊着老人家,不好吧。”
“走你的路,少废话!”
赵确及在她身后,信步缓缓,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一袭宽松的暗红武裤,腰间环着宝石玉带。健硕的上身刀痕交错,古铜色的肌肤外罩一件薄得不如不穿的长衫。
贪凉到不顾旁人的眼珠往哪里逃命。
整间屋子极大,大片大片的直棂窗糊着雪花纸,采光极好,满室璨然。
侍女分散墙角,吹熄灯架上的灯笼,见赵确及经过,依次恭敬地垂手侍立,往后退两步,人虽多,一丝杂音也无。
“殿下,婆婆醒了,差我出来同……”
一位素衣盘发的大侍女从内室步出,低头忙着卷衣袖,抬眼一看,短暂讶异了一刻,“这位便是要来为婆婆治病的大夫吗?不想是位如此年轻的姑娘。”
“素心,乳娘昨夜睡得如何?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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