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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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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军顺利拿下塞班岛上的制高点塔波乔峰后,日军彻底失去了主动权,我军向岛屿的北部地形较狭窄的区域继续前进。6月27日一早,我们陆战二师奉命向北推进,追击、歼灭溃逃的日军残兵。我们坦克营为步兵营开路,走在最前面。一路上我们经过了几个曾经有日本普通百姓居住的村庄,等我们部队抵达的时候,村庄早已废弃,房屋破败不堪,路边随处可见被遗弃的车辆残骸,和散发恶臭的腐烂尸体。塞班岛上之所以有日本平民居住,是因为自1898年美西战争后,西班牙将关岛割让给美国,将北马里亚纳群岛卖给了德国。20年后,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败,被迫将北马里亚纳群岛割让给日本。日本占领期间,日本政府从日本本土和冲绳、朝鲜等地引进移民,大量种植甘蔗。据1939年12月的人口统计,岛上共有129104人,近60%为日本人、中国台湾人和朝鲜人。但是从上岛开始我就没有看到过一个日本平民,我估计战事一起他们或是被日本当局杀死,或是选择全家自杀,或是躲藏起来......总之我们眼前村庄一片死寂,貌似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是我有预感,凭直觉判断日军有可能埋伏在村子里,随时可能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为了保险起见,每次经过村庄,我都会向全连官兵下达命令,让大家时刻保持警惕,提防日本鬼子的偷袭。我们顺利通过了第一个和第二个村庄,没有遭遇到日军的袭击,相安无事,战士们就在私下里嘀咕起来,他们认为我这个当连长的草木皆兵,整天疑神疑鬼,没有必要太担心日本兵会在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搞偷袭,遭遇了连续的失败后日本人变得谨小慎微,不敢轻易的发动突袭,在山区他们也许会仰仗着地形优势发动突袭,但在地势较为平坦、开阔的村庄,他们如果搞突袭就是以卵击石、自投罗网......对于战士们的质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觉得在战场上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很有必要。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在和日本人打仗的过程中,我总结出了自己的求生之道,只要随时保持警惕就可以在遭遇突发状况都时候保全性命,很多人往往是因为麻痹大意而白白送命。

        当到达第三个村庄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烈日当空,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战士们饥渴难耐,我们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吃过午饭,再继续上路。

        全连的战士们闷在密封的坦克里,汗流浃背,全身的衣裤已经湿透,我向大家下达了下车休息吃饭的命令。

        我下了车,舒展了一下身体,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我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村庄,这个村庄和之前经过的两个村庄不太一样,这个村庄没有发现车辆残骸和尸体,路边干干净净,我觉得有点不太正常,凭直觉我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日军可能在这个村庄设下了埋伏。

        约翰.弗莱明中尉打着赤膊,一边拿湿毛巾擦拭身体,一边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他远远的就看到了我。“布拉特上尉,这天实在是太热了,你要不也去打点水在身上擦擦,弄点凉水擦身体可舒服了。”弗莱明中尉笑着对我说。

        “弗莱明中尉,我觉得这个村庄有点怪异,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提醒弟兄们保持警惕,随时防备敌人搞偷袭。”我一脸正色的对他说道。

        “布拉特上尉,我看你是有点太紧张了吧?这个村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弗莱明中尉疑惑的说道。

        “我觉得很反常,你来看这个村庄和刚才经过的两个村庄不太一样,村里没有车辆残骸,也看不到人或家畜的尸骸,而且道路两边干干净净的,我认为这是人为打扫、清理过的。日军极有可能在这里设伏。”我指着村庄对弗莱明中尉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这就给弟兄们下命令,让大家在村庄里休息的时候加强戒备。”弗莱明中尉一边点头答道,一边扫视着村庄。

        于是在,我们向全连的战士下达了命令,大家从各自的座车上取下单兵武器,一部分人吃饭、休息,另外一部分人负责巡逻警戒。

        吃过午饭,战士们放松下来,走进一些废弃的房屋,简单的打扫过以后,就直接躺在地板上打起盹来,连日来的战斗把大家折腾的寝食难安,大部分人每天的睡眠不足五小时,人在吃饱喝足的状态下就很容易犯困。很快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就进入了梦乡......我吃过一些野战食品后,找到了村里的一座水井,打了一些冰凉的井水,舒舒服服的把全身擦拭了一遍,又将随身携带的两个水壶灌满了水,我也有了一丝困倦。正当我准备找间屋子睡一觉的时候,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里传来两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里一惊,我的睡意全无,赶紧打起精神,加快脚步朝那间木屋跑了过去。当我冲进木屋的时候看到了一名年轻的战士仰面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名衣裳褴褛、满脸污垢的日本兵,他还活着,但也是命不久矣,日本兵嘴角流着血,胸前被子弹击穿了一个窟窿,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很明显这名日本兵躲藏在这间木屋里,偷袭了正在休息的我军战士。

        我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掏出挂在腰间的M1911手枪,对准日本兵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我将他当场击毙。木屋里的枪响惊动了其他屋子里的战友,大家纷纷跑过来想看个究竟,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大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家都庆幸袭击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我觉得被我击毙的那名日本兵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埋伏在村子里的敌人,村子一定还埋伏着其他的敌人,他们伺机而动,寻找时机对我们痛下杀手。

        我当即向战士们下达了命令,对村庄进行全面清剿,全连战士对每一间屋子进行检查,对每个有可能躲藏敌人的角落都进行了仔细排查,甚至是房间内的地板也进行检查。经过一个小时的检查,战士们发现四间房屋的地板下面隐藏着地下室,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在进入地下室前先扔了手榴弹,果不其然地下室里隐藏着日本人的伏兵,我们在整个村子里一共击毙了二十余名鬼子兵,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愤怒的战士们心有余悸,在离开村庄的时候,大家点火焚烧了村里的所有房屋,借此泄愤。

        接下来的几天里,溃败的日军在指挥官斋藤义次的带领下依然是负隅顽抗,但在我军越来越大的压力下,6月30日斋藤义次率余部退至塔纳帕格村一线的“最后抵抗线”,做最后的垂死挣扎。7月3日,我们陆战二师占领加特潘角和木特乔,这两地经过异常惨烈的战斗,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7月4日,27师攻占了福劳里斯角水上飞机基地,将残余日军压缩至东北角的狭小地域,至此日军的最后防线终于被突破,守军大部被歼。

        7月6日,斋藤义次和南云忠一向东京大本营发出了最后的诀别电,然后将岛上残余的5000官兵集中起来,部署了最后的决死攻击,史称“塞班突击”。当晚斋藤义次剖腹自杀,南云忠一则用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史密斯将军预见到日军肯定会在最后失败前进行自杀攻击,特意到27师师部,叮嘱部属要加强戒备,严密防范日军的自杀冲锋。但27师不以为然,麻痹大意,缺乏必要的迎战准备,甚至在两个营的结合部之间存在近300米宽的大空隙。

        7月7日四时四十五分,5000多日军突然发起了进攻,军官挥舞着武士道军刀,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士兵们有枪的带枪,没枪的拿着刺刀和棍棒,甚至头裹绷带、手拄拐棍的伤员也一瘸一拐地冲上来,全然不顾美军的射击,日军从27师两个营的空隙间突入陆军战线,陆军一零五团一个营在日军的疯狂冲锋下溃散,该团另两个营则遭到了己方炮火的误击,损失惨重,战斗持续了数小时,我军将后方勤杂人员也编入战斗部队,投入战斗,终将日军这次丧失理智的自杀冲锋粉碎,我军伤亡很大,伤亡几小时内达2000人,而日军则超过4000人战死,我军只得挖掘一个大坑,再用推土机将这些尸体推入坑中集体掩埋。

        7月9日,我军推进到了塞班岛最北端的马皮角,基本占领全岛。但令我们无法想象的是,在马皮角的悬崖边,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大规模自杀,不仅日军士兵拉响手榴弹,不少平民也跳海自尽,甚至很多母亲抱着孩子跳下悬崖,我军一再通过翻译、日军俘虏和平民表示:等待他们的不会有屠杀,只有食物和安全。但自杀依然没有停止,共有数千人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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