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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流下的溪水，因着夜里的那场雨，还有些鲜嫩的湿气。

        沈如是同章纪堂一起，坐在一块溪边的大石头上，合欢树的浓密枝叶遮下绿荫。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把许久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他说自己的祖父，也就是二房的老太爷，是被他气死的。

        章纪堂父亲兼祧两房，实际上本不是二房最初的想法，但因为大房产业危机，算是请了他母亲的嫁妆救济，这才弄成了兼祧两房的局面。

        章纪堂流着是他父亲章思学的血脉，也就是大房的血脉，不过是因为他母亲算是二房的儿媳，所以成了二房的孙子。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二房因为就他这一个小孩，对他颇为疼爱，在他母亲早逝之后，他便是在二老太爷和二老太太房里养大的。

        在小小的章纪堂眼里，这就是他祖父和祖母，同旁人的祖父母没有区别。

        但他渐渐长大之后，开始明白了自己和大房的关系。

        二房的祖父母并没有要割断血脉亲情的意思，因而他在大房也同样得宠。

        正如大老太太所说，她待章纪堂，从来就没有同另外两个孙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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