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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所不愧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很快就从饭馆窗下提取到了脚印，跟凤舞的鞋子比对，确认在窗口站着的人就是凤舞，“她在这儿应该是站了很长时间，这时她还穿着鞋，两个鞋印和周围的鞋印相比明显较深，脚尖朝窗户里面，她在向饭馆里看。”说着，他扭头看着林峰，“你们吃饭时坐在哪张桌子？”

        林峰上前透过窗户指向饭馆里的一张桌子，“你当时是面朝外吗？”林峰点了点头，“我想她那时应该是正在看你，按照她同学确认失踪人的离开时间，她到这儿时黄先生应该已经离开，失踪人应该就在这儿看你和许女士吃饭。”说完，黄所扭头又看向林峰，“你们俩当时在里面做什么呢？”

        林峰迷惑地说：“没什么，就是正常的吃饭。”其实在常人看来似乎林峰和许宁吃饭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在当时那个落后的镇子，一男一女在外面吃饭就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而且凤舞又是一个自卑又敏感的女孩，她没有勇气进饭馆核实。

        黄所明显不信，“如果只是吃饭，那为什么失踪人不进去？”林峰一时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啊，凤舞为什么不进去呢？如果进去了，凤舞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了？”林峰痛苦地想着。

        秦召明在一旁说：“我们去找到鞋的地方看看。”众人步行往镇中学的方向走，来到路边的人行道上，黄所指着一个行道树的树坑里，“这儿就是找到第二只鞋的地方，当时鞋在树坑里，报案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摆放的位置应该就是案发位置。我初步判断失踪人应该是从饭馆回来时，在这里丢了一只鞋，但是按照常理，她不应该光着一只脚继续走路，至少应重新穿好，那么为什么呢？我假设了一种可能，她在这里遇袭被人摞走，匆忙中丢下一只鞋，那么就应该在这边有交通工具，晚上镇子上车辆很少，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查。”

        秦召明皱着眉头沉思，来到树坑旁蹲下看了看，又扭头过看了看旁边的马路，“有没有目击者？”黄所回答：“我已经安排人到周边走访了。”

        秦召明继续说：“饭馆的老板和服务员也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注意到失踪人，还有就是有没有人跟踪失踪人。”黄所点头。秦召明来到马路上，低头在地上寻找起来，天虽然亮了，但路上车不多，基本都是些面包车、农用车，很少有小汽车。不过仍有车辆从秦召明身后驶过，但他似乎没有注意，旁边一个年轻民警走到马路上，示意路过车辆停下。

        秦召明仍在慢慢地查找着，众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许久后，秦召明站起身，“老黄，我们去发现第一只鞋的地方。”林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众人又向镇中学方向走了一百多米，黄所指着马路靠路边石的地方，“就是这儿，当时报案人已经拿起鞋，所以不能确定鞋掉落的位置和方向，我估计有可能是失踪人在被摞上车后挣扎将自己的最后一只鞋甩掉。”

        秦召明转到人行道上蹲下，俯下身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脚印杂乱无章，本来因为是砖地，脚印并不容易被看出，只是现在是春天，地面已经被桃花瓣铺满，隐约间似乎有些脚印依然能分辨出来，“黄所，把受害人的鞋给我。”

        年轻民警赶紧跑过来，从大塑料袋里拿出一只鞋，递到秦召明跟前，秦召明用拿着手套的手接过来，看了看鞋底的花纹，又俯下身趴在地上看着地面，他的头几乎已经挨着地，“另一只！”

        年轻民警急忙拿出另一只递给秦召明，秦召明把两只鞋放在地上比照了良久，站起身来到马路上，“这里是第一现场，失踪人的脚印很明显，只是左脚是光着脚的并没有穿鞋，按照脚印的方向，她是往镇中学方向，似乎在这里被人拦下，对方应该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脚印比较新，而且都是朝向失踪人，然后失踪人就被拖着来到马路上。”

        秦召明蹲下身，“这里有刹车印，看宽度和花纹应该是轿车。镇上的轿车不多，可以拍照比对。另外，也要走访周边的居民，看看有没有目击者。”秦召明站起身看了看路对面，指着路对面的三层楼房，“重点去查一下对面的楼房，说不定有人会看到些什么。”

        黄所点头，立刻和周边的警察交待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林峰迟疑地问：“秦所，凤舞为什么会光着一只脚走这么长的路呢？”秦召明看了看林峰没有回答。林峰想起昨晚靳小红的话，不禁浑身一震。

        凤舞做了一个噩梦，自己正身处深渊中，一直在往下落却没有尽头，身体不断地翻滚着，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可耳边却响起嚣张的笑声，那笑声似乎有些像林峰，但细听却又不像。

        身体各处传来疼痛，脚上、肚子、脸上、腹部都疼，凤舞努力睁开眼，却似乎有什么东西蒙在眼睛上，她想收回手去抓，却发现胳膊被绑着，自己的四肢都被绑着，身体下面疼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很冷，她挣扎抖动着身体，想呼救，却又发现自己的嘴里堵着东西。

        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哥，她醒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昨天她没看见吧？”第一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昨天晚上天那么黑，她应该没看见咱们的脸。”“没事，就算看见也没事，她还敢怎么样？”第二个声音又响起，然后那声音像是在对自己说：“小妞，你最好别告诉别人，我们已经给你拍了照，你要是漏出去，你的照片就会到处都是，你的学校，还有镇上的人都会看到，到时候看你怎么活？老老实实地就没事，你要是多事，你就想想自己的下场。”

        凤舞浑身一震，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她疯狂地挣扎起来，眼泪不住地流着，“峰哥，你在哪？你快来救我啊！”虽然昨天林峰伤害了她，但她仍把林峰当成最亲的人，在危机时刻就会想起他。可想到现在的自己，凤舞痛苦地意识道，她已经没脸再见林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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